“一段程序！”

陳磐在說出這四個字的時候，他自己都無法控制的渾身顫抖，太過激動。但陳未名和古宙還是聽的一頭霧水，尤其是古宙，他甚至都不知道陳未名的小世界發生了什麽。

陳磐吸了一口氣，再是慢慢說道：“因為我不知道極道後的我到底留下了什麽，所以一直以來，我都覺得這個所謂的逆天，其實是稀裏糊塗的。有一些問題，如果沒有弄清楚，這場戰爭不會有真正的勝利。”

“什麽問題？”陳未名忙是問道。

陳磐伸出一個指頭：“第一，天地大道到底是什麽。這是個關鍵，就好像心魔一樣，如果不清楚他是什麽，就無法殺死他。這麽多年了，除了三尺劍，你聽說過有其他人殺死自己的心魔嗎？這不僅僅是戰鬥力的問題。”

“他當年殺死心魔的時候，也不過大羅金仙境界。而如今，你都混元帝皇了，如果是在正常渡劫情況下，你覺得你有能力殺死心魔嗎？”

陳未名想了想，很是認真的搖了搖頭：“如果像現在，去了域外天魔世界，我有能力。但如果是如其他人一樣，我……不可能。”

“對，這就是關鍵！”陳磐點頭道：“因為你根本不知道心魔的本質是什麽，自然也就不存在殺死他。我們尋常的攻擊手段，在與他戰鬥的時候，毫無用處，最多就是識破他的陰謀，從幻術中走出來。”

“同理，如果我們不知道天地大道的本質是什麽，那如何擊敗他？如果他對於我們尋常以為的所有攻擊手段免疫呢？”

一旁的古宙忙是提醒道：“三尺劍傷到過他！”

“但他還是敗給了他，而且是兩次！”陳磐糾正道：“也許正因為他沒有完全知道本質，只是觸摸到了邊緣，所以只能擊傷，不能擊敗。”

接著又是伸出兩個指頭：“第二，天地大道為什麽要收集戰奴。他在這個世界是無敵的，他在收集戰奴，然後又毀滅世界，再收集戰奴，再毀滅世界……你難道不覺得這種行為無比愚蠢嗎？”

這個問題陳未名自然想過，但得不到答案。在陳磐出現以前，天地大道是無敵的，沒有人可以戰勝他，哪怕那些傳說中的混沌至寶，與天地大道同等的存在，也只是某種程度的定義而已，絕不是天地大道的對手。

在這種情況下，所謂的戰奴又有何意義？

“第三！”陳磐繼續說道：“那些外來者，聖主以及我們還不知道的角色，他們是來自哪裏，如何來的，目的是……應該是要掌控天地大道。那他們會如何做？如果我們擊敗了天地大道，他們又會如何？”

“目前來看，所謂的和聖主合作，只是浮於表面，並不深入。或者我們可以這麽想，進來了兩個或者三個勢力的人，聖主與他們的爭鬥落敗了。他知道光靠自己已經不可能翻身，所以選擇了曲線做法，與這個世界的原住民合作，以求打敗對手。”

“為什麽我會如此想，因為聖主的前世是光明至尊，那時候的他明顯不清楚這些事情。所以我們可以理解，他被打敗了，甚至是‘死亡’了，用了某種方式重生，成為了光明至尊，但忘記了一切。”

“當極道的我得到他的生命本源後，發現了他藏於生命本源中的記憶，然後就有了後面的合作。而天宇應該也想到了這些，所以他並不完全信任聖主，甚至於所謂的戰爭，也完全將他考慮為中立方，不會將他的戰力考慮進來。”

古宙點了點頭：“沒錯，當年無論做什麽都沒考慮他，甚至還會安排人來防備他。但不可否認，他的確知道的比我們多。”

聽的此言，陳磐更是笑了笑：“這三個問題，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，可當這個小世界變成這樣後，我突然明白了！”

“怎麽說？”陳未名問道。

陳磐沒有直接回答，而是反問一句：“你覺得你的小世界，你是什麽身份？”

陳未名想了想：“如果對應外邊的世界，我就是天地大道。”

“錯了！”

沒想陳磐卻是果斷搖頭：“你不是天地大道，你是那個世界的主人。那個世界的天地大道不是你，而是……黃河。”

陳未名一楞，隨後仔細一想，愕然發現，還真是如此。小世界的一切，為自己掌握，但裏面的一切，是根據銘刻在黃河裏面的秩序來創建的。

陳磐接著說道：“我之所以把這幾個問題想明白大半，都因為剛才的一瞬間，我生出了一個這樣的念頭：小世界的生命擁有一切可能，可以進化成任何存在。當他們成為了智慧生物後，就能修煉。”

“我們可以給他們定義境界的不同名字，但歸根結底的本質是一樣的。他們可以成為我們的軍隊，走出這個小世界，與我們的敵人作戰。”

“但至尊之下皆為螻蟻，與其生靈無數成軍，還不如一個半道修士。而訓練戰士最好的方式，就是讓他們在戰爭中成長，廝殺。用豢養毒王的方法，自相殘殺，活到最後的就是最強的。”

如此透徹，陳未名哪還會聽不明白，不由自主的說道：“那個最強的，就是戰奴？”

“沒錯！”陳磐大聲說道：“就好像現在一樣，如果你的小世界也變成了這般大世界，你有敵人，你也需要強大的戰士，而且並不是那麽需要黃河的戰鬥力，你會如何做？”

陳未名想過一番，再是說道：“我會讓這個世界朝無序方向發展，優勝劣汰，讓黃河盯著，一旦產生合適的戰奴，就歸零一切，重新再來……”

說道此處，戛然而止，這一切與如今的大世界，是何等的相似。

“沒錯！”陳磐點頭：“這就是本質。黃河是天地大道，但也並非天地大道，他只是個載體，真正的本質不是他本身，而是他體內的秩序。那段秩序才是真正的天地大道，可以引導一切朝你需要的方向行進。”

“也就是說，我們這個世界極有可能是有主人的。只要那個主人存在，作為裏面生命的我們永遠不可能有翻身的機會。”

“既如此！”古宙大呼一聲：“那這場戰爭，還有什麽意義？”

“有，當然有！”陳磐微微一笑：“當聖主他們進入這個世界，就意味著事情有了質的改變。”

陳未名和古宙都是仔細看著他，等待下文。

“這個世界的主人……死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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